【前  言】

网络游戏侵权损害赔偿考量因素：
（1）权利客体本身价值因素：网络游戏知名度、制作成本、影响力、用户数量、商业价值；
（2）被告获利角度因素：被诉侵权游戏销售数量、销售范围、销售价格、充值金额、玩家人数、活跃人数、市场占用率；
（3）被告主观因素：被告的主观恶意、是否明知或应知、是否有原告员工；
（4）被控行为因素：被诉侵权行为的性质、实质性相似程度、抄袭面、持续时间、对玩家影响范围；
（5）被权利人造成交易因素：对原告的游戏的可代替性、交易机会的减少、玩家分流情况、对原告价格的冲击、对游戏的认可度是否下降。

【裁判要旨】
本院认为：权利人的实际损失或者侵权人的违法所得不能确定的，由人民法院根据侵权行为的情节，判决给予五十万元以下的赔偿。本院认为，侵害网络游戏著作权案件损害赔偿金额的确定，既需衡量权利游戏本身所蕴含的独创性程度，更应充分考察商业运营大背景下，权利游戏所应具有的市场价值。藉此为基础，通过分析侵权主体及其所实施侵权行为的各层次因素，向著作权人提供恰如其分的司法救济，对侵权行为人施以责当其过的代价惩戒，从根源上遏制侵害行为的发生，规范市场并积极促进网络游戏的技术创新及广泛传播。诚如最高人民法院在《关于当前经济形势下知识产权审判服务大局若干问题的意见》中所强调“增强损害赔偿的补偿、惩罚和威慑效果，降低维权成本，提高侵权代价”这一核心要旨，对于难以证明侵权受损或侵权获利的具体数额，但有证据证明前述数额明显超过法定赔偿最高限额的，应当综合全案的证据情况，在法定最高限额以上合理确定赔偿额。

即便径行使用法定赔偿最高限额，并不足以弥补塔人公司作为权利游戏独家运营商所遭受的损失，同时亦会背离莱力公司、九成公司因实施侵权行为所获得的违法利益，故本院综合考量如下各类因素，在法定赔偿最高限额的基础上酌情判定具体的损害金额：

首先，被控侵权游戏的动态运行画面与权利作品高度近似，莱力公司、九成公司恶意明显。根据前述比对结论可知，被控侵权游戏中的大多数元素与权利游戏比较，基本停留在直接复制层面，少数元素虽稍有修改但仍保留有非常明显的抄袭痕迹。此情况下，集合诸多元素整体运行的被控侵权游戏动态画面几乎可以给予游戏玩家与权利作品几近一致的娱乐体验，二者彼此间具有明显的商业替代属性。而在权利游戏早已于网络游戏领域广为相关公众知悉，且近年来仍不断通过更新版本、拓展内涵、丰富体验，大范围投放广告并持续不辍发掘全新商业衍生的情况下，同样作为网络游戏运营商的莱力公司、九成公司明知权利游戏的存在，为运营被控侵权游戏牟利，公然在相应宣传过中大量使用“大型3D奇迹新版MU”“新版奇迹MU”“新奇迹MU”等与权利游戏中、英文名称近似的表述来吸引游戏玩家进入并与之交易，其间恶意十分明显。

其次，侵权范围巨大，持续时间冗长。从开服数量来看，根据公证固定的网页记录，单单莱力网站中的开服数量即已有百处，而载于9k9k网站，运营平台显示为“第一热血”“嘿嘿玩”“世界游戏”“9哥游戏”“tai87”等开服列表中的链接由于时间变化处于不断的更新状态，累计显示的服务器数量已达到数百处之多，且经塔人公司委托代理人任意选择链接点击进入后，均系指向九成网站、莱力网站中被控侵权游戏的有效连接，加之参考9k9k网站2017年11月8日等所显示的被控侵权游戏“二线平台开服的总开服数据”及“混服平台开服数据”来看，九成网站、莱力网站所实施侵害权利作品信息网络传播权之行为的影响范围不可谓不广泛；从持续期间来看，现有证据大致可以确定被控侵权游戏初始上线开服时间为2017年6月1号左右，随后其新增开服数量持续出现井喷式增长。根据2018年8月17日查询9k9k网站中的记载，最后记录的新增开服时间为2017年11月12日。尽管可以参考该节，可以推定该时点后新增开服出现一度停滞，但结合2018年8月29日成功充值被控侵权游戏过程中所显示的诸多信息来看，可以判定此时已开放的服务器依旧在面向玩家提供被控侵权游戏的在线服务，即相关侵权行为仍在持续。

最后，参照实例，非法获利不菲。比较WEBZENINC.及壮游公司许可极光公司将权利游戏改编为与被控侵权游戏相同类型之网页游戏所获得的运营收益，以及塔人公司经壮游公司授权，为消除涉嫌侵权影响与中联畅想(北京)科技有限公司所约定的固定分成、运营收入分成比例和收款实际金额，一并结合侵权范围及时长加以考量，即可得出莱力公司、九成公司因实施侵权行为给塔人公司造成的损失已超过著作权法规定的法定赔偿的最高限额的结论。

 

【附判决书】

上海市徐汇区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书

（2018）沪0104民初9380号

原告：上海塔人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徐汇区。

法定代表人：谈黎刚，董事长。

委托诉讼代理人：钟姝琦，上海市协力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诉讼代理人：张玲娜，上海市协力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上海俊芮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崇明区。

法定代表人：邵君俊，董事长。

委托诉讼代理人：林立峰，北京大成(上海)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诉讼代理人：彭婧妮，北京大成(上海)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莱力智能科技有限公司，住所地浙江省湖州市。

法定代表人：吴志远。

被告：深圳九成科技有限公司，住所地广东省深圳市。

法定代表人：胡庆宾。

原告上海塔人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至主文前简称为塔人公司)与被告上海俊芮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至主文前简称为俊芮公司)、莱力智能科技有限公司(以下至主文前简称为莱力公司)、深圳九成科技有限公司(以下至主文前简称为九成公司)著作权侵权纠纷一案，本院于2018年5月3日立案,依法适用普通程序进行审理。因无法通过法律规定的其他方式向被告莱力公司、九成公司送达民事诉状、证据副本、开庭传票等诉讼材料及相关法律文书，故本院依法向其公告送达了上述文件。嗣后,本院于2018年8月20日召开庭前会议，2018年10月19日公开开庭对本案进行了审理。因庭后俊芮公司向本院提交新的证据，故本院就该证据及开庭传票等诉讼材料再次向莱力公司进行了公告送达，并于2019年8月28日再次对本案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原告塔人公司的委托诉讼代理人钟姝琦、张玲娜，被告俊芮公司的委托诉讼代理人林立峰、彭婧妮到庭参加诉讼。被告九成公司经本院依法送达开庭传票无正当理由未到庭参加诉讼，被告莱力公司经本院公告送达开庭传票未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塔人公司向本院提出诉讼请求，要求判令：1.俊芮公司立即停止侵害网络游戏《奇迹》(英文名称为“MU”，以下至主文前简称为权利游戏)著作权的行为；2.莱力公司、九成公司立即停止通过互联网侵害权利游戏著作权的行为；3.俊芮公司、莱力公司、九成公司共同赔偿塔人公司的经济损失10,000,000元以及为制止侵权支出的合理开支107,790元(其中包含律师费10万元，公证费7,500元，翻译费290元)；4.莱力公司在其运营的网址为www.lailikeji.com的网站(以下至主文前称为莱力网站)首页、九成公司在其运营的网址为www.57ac.com的网站(以下至主文前称为九成网站)首页连续30日刊载公告、消除影响;5.俊芮公司、莱力公司、九成公司共同于《中国知识产权报》上刊载声明，消除影响；6.俊芮公司、莱力公司、九成公司共同承担本案的诉讼费用。

事实和理由：权利游戏系由(株)韩国WEBZENINC.(中文译称为网禅公司或罔禅公司，下同)创作的顶级在线网络游戏,游戏采用了优秀的3D引擎，拥有绚丽的游戏画面和丰富的系统设定，能够支持上万人同时在线，一经推出便被韩国官方及多家权威游戏机构评选为2001年度最佳网络游戏，在同年韩国游戏大展上被评选为最受欢迎的网络游戏。权利游戏自2002年起被引进中国大陆地区运营，迄今为止已有15年历史。对于中国70年代中期到80年代中期出生的玩家来说，可以说无人不晓。权利游戏作为网游界最长寿的游戏之一，拥有了数以千万计的拥趸粉丝。与巨大知名度及影响力相伴，游戏玩家运行权利游戏过程中所展示出美轮美奂的整体动态运行画面，系由细腻完善的人物形象及美术设计、流畅华美的环境场景、精心设计的关卡流程等要素有机组合构成之整体，已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以下至主文前简称为著作权法)意义上的以类似电影方法制作的作品，同时穿插其间的静态游戏角色形象、技能图标、游戏地图均具有独特的外在表达，单独构成美术作品，而游戏地图、游戏角色的名称及角色享有的技能名称均独立构成相应的文字作品，同样应受到著作权法的保护。塔人公司于2016年起成为大陆范围内权利游戏的独家运营商，亦同时获得了权利游戏著作权、商标权等知识产权权利的独占性授权。

俊芮公司开发了一款名为《魔之刃》(以下至主文前称为被控侵权游戏)的网络游戏，经过实地试玩比对，被控侵权游戏的动态画面影像与权利游戏中构成类电影作品的动态游戏画面构成实质性相似。虽然被控侵权游戏部分关卡内容因受游戏角色等级的限制而未能全部得以公证记录，但分析已固定的相关试玩影像加以统计，被控侵权游戏中至少有57个人物形象、36个技能图标、19幅游戏地图、129个游戏场景与权利游戏中独立构成美术作品的对应表达完全相同；至少有17幅地图名称、27个技能名称、57个魔怪(人物)名称与权利游戏中独立构成文字作品的对应表达完全相同。据此可知，俊芮公司作为被控侵权游戏的研发者，实施了侵害权利游戏中类电影作品及其中独立构成美术、文字作品复制权的行为。同时，俊芮公司还伙同莱力公司、九成公司形成了侵权的合谋分工，具体为俊芮公司提供被控侵权游戏的运行程序，并授权委托莱力公司和九成公司作为实际运营商联合上线运行进行非法牟利，故三者又共同侵害了权利游戏的信息网络传播权。经塔人公司统计，截至诉前除莱力网站、九成网站中所列主力服务器外,被控侵权游戏的二线开服数量已高达568个，混服平台数高达540个，严重侵害了塔人公司就权利游戏享有的合法权益，故向本院提起诉讼，请求判如所请。

庭审中，塔人公司明确：1.虽然无法就俊芮公司、莱力公司、九成公司侵害著作权造成损失之具体金额详加举证，亦不知晓侵权违法所得，但结合权利游戏的知名程度、网络游戏行业内相应的研发、改编及授权运营价格、被控侵权游戏实际开服数量以及相应侵权持续期间，三被告因实施侵权行所应承担的赔偿责任金额应远在著作权法规定的法定赔偿最高限额50万元之上，故理应在此基础上综合考量诸多因素适用裁量性赔偿的方法确定具体的侵权责任金额；2.其在本案中主要诉请保护的是权利游戏中构成类电影作品的整体动态运行画面，倘若法院最终判定予以保护的话，则不再对权利游戏中单独构成美术作品及文字作品的人物形象、技能图标、游戏地图、场景、地图名称技能名称、人物名称等内容继续主张权利；3.目前莱力公司、九成公司所实施的侵害著作权的行为均已停止。

俊芮公司辩称：首先，其的确曾经开发过一款名为《魔之刃》的网络游戏，但游戏自开发完成后从未上线运行，即俊芮公司没有将该游戏的相应服务器端口在互联网中开放，供网络玩家参与游戏；其次，俊芮公司所开发的《魔之刃》系一款针对移动终端开发的游戏，其与塔人公司所指称的被控侵权游戏从画面、场景、人物角色到人物名称、地图名称等要素均存在显而易见的差异，二者绝非是同款游戏；最后，俊芮公司对被控侵权游戏及顾某其人并不知情，亦没有就被控侵权游戏向莱力公司或九成公司进行过任何形式的授权或与后者展开过合作，而九成公司出具的所谓授权书系伪造，加盖的并非俊芮公司公章，该文件无法佐证俊芮公司为被控侵权游戏的开发者。综上，塔人公司在本案中指控的全部侵权内容与俊芮公司没有任何关联，其无需承担任何法律责任，请求依法驳回塔人公司针对其的全部诉讼请求。

莱力公司未答辩。

九成公司虽未到庭参与诉讼，但提交书面答辩意见称：1.其曾在接到塔人公司发出的律师函后，即停止了被控侵权游戏的网络运营；2.之所以运营被控侵权游戏，系基于与案外人顾某签署的《网页游戏<魔之刃>混服协议》，以及由俊芮公司通过顾某向其出具的《<魔之刃>主运授权》之约定，九成公司仅是该授权被控侵权游戏的运营代理商，也就是游戏行业中通常所称的联运或混服。因此按照游戏行业的惯例，其在运营中并不负有审查相关网络游戏审批备案批文的义务；3.鉴于其没有自己的开发团队，更没有自研的游戏产品，相关被控侵权游戏亦非其编写、研发，至于游戏名称亦与其无关，故无论被控侵权游戏是否侵害权利游戏的著作权，其均不应承担任何责任，请求依法驳回塔人公司针对其的全部诉讼请求。

本院认定事实如下：

一、各方当事人的基本情况

塔人公司成立于2008年09月25日，注册资本1,098.90万元，经营范围为第二类增值电信业务中的信息服务业务(仅限互联网信息服务)(不含新闻、出版、教育、医疗保健、药品和医疗器械的互联网信息服务)；利用信息网络经营游戏产品；网络科技领域内的技术开发、技术转让、技术服务和技术咨询，商务咨询，计算机软硬件、工艺礼品(象牙及其制品除外)、数码产品、电子产品、文体用品、塑料制品、玩具、家用电器、服装、日用百货的销售，从事货物及技术的进出口业务。

俊芮公司原名为上海俊芮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成立于2013年11月26日，注册资本为2,060万元，2016年3月1日改制并将企业名称变更为现用名。其于工商行政管理机关登记的经营范围为计算机网络科技、计算机软硬件专业领域内的技术开发、技术咨询、技术服务、技术转让，设计、制作、代理、发布广告，电脑图文设计，企业形象策划，展览展示服务，计算机网络工程施工，网页设计、制作，计算机软件开发，计算机系统集成，计算机维修，投资管理，接受金融机构委托从事金融信息技术外包，接受金融机构委托从事金融业务流程外包，接受金融机构委托从事金融知识流程外包。2017年9月12日，俊芮公司变更公司登记地址，即由上海市徐汇区石龙路XXX弄XXX号XXX幢XXX室变更为现址。

另，俊芮公司于2016年7月披露的《俊芮网络公开转让说明书》(主办券商为财达证券有限责任公司)中记载有如下内容：“第一节(俊芮)公司基本情况所属行业：互联网和相关服务(代码I64)(《上市公司行业分类指引》(2012年修订)；互联网信息服务(代码I6420)(《国民经济行业分类》(GB/T4754-2011)；互联网信息服务(代码I6420)(《挂牌公司管理型行业分类指引》)……主营业务：移动互联网营销服务，通过向移动终端用户定向、准确地传递个性化即时信息，帮助广告业主达到市场营销的目的”；“第二节公司业务(一)公司主营业务情况……作为一家致力于移动广告平台服务的网络公司，公司以大数据及云计算为基础，凭借先进的人群选定向技术，为广告业主提供精准的、程序化的移动互联网营销服务。公司业务涵盖主流WAP网络和优质客户端(软件、游戏、视频)，支持多种广告形式(文字链、图片广告、插页全屏广告、内容相关广告、手机视频等)，通过整合手机网络、应用程序和手机广告发布平台，为众多优秀品牌成功执行了大量的营销活动，并与很多品牌广告业主及广告公司建立了深度和稳定的合作关系……”，还载有“(二)主要业务与服务……公司移动互联网推广服务基于公司自主搭建的专业为手机游戏、移动应用提供程序化投放的‘蝌蚪市场’平台，以及依托大数据计算的‘分类信息网站’平台，公司通过上述平台为客户提供产品投放服务”。

莱力公司成立于2014年7月24日，注册资本5,000万元，经营范围为智能控制人机交互软件的技术开发，机电一体化，动态仿真，机械结构以及多媒体产品的技术开发服务、集成，动漫设计(不含网络游戏)，计算机软硬件的技术开发与销售，电子系统及计算机系统的集成，机械设备、金属机构件的安装，景观规划设计及施工，商务信息咨询等。2017年8月7日，至工业和信息化部ICP/IP地址/域名信息备案管理系统查询，莱力网站的主办单位为莱力公司，网站备案/ICP许可号为浙I**备XXXXXXXX号-1，审核时间为2016年7月19日，网站负责人为卢某。

九成公司成立于2015年9月1日，注册资本1,000万元，经营范围为网络设备、网络游戏软件的技术开发、销售及上门维护，计算机软硬件的技术开发，销售及相关技术咨询，计算机软件系统集成，计算机辅助设备、安防设备的销售，经济信息咨询，文化产业项目投资(具体项目另行申报)，国内贸易(不含专营、专控、专卖商品)，货物及技术进出口。2017年8月7日，至工业和信息化部ICP/IP地址/域名信息备案管理系统查询，九成网站的主办单位为九成公司，网站备案/ICP许可号为粤I**备XXXXXXXX号-1，审核时间为2017年7月19日，网站负责人为殷康。

二、权利游戏著作权归属及授权情况

WEBZENINC.开业于2000年5月1日，为一家韩国公司，法定代表人为KKMM(译为金某1,下同),经营范围为网络游戏开发、软件开发和租赁。2001年11月WEBZENINC.创作完成权利游戏，并于2013年11月由韩国著作权委员会给予软件(著作权)登记。

2016年10月14日，WEBZENINC.的法定代表人KXX签署一份名为《<奇迹>授权书》的文件。该文件由网禅公司作为授权方向被授权方塔人公司出具，其上载明：“《奇迹》(英文名《MU》)是一款由授权方拥有的网络游戏，授权方拥有包括该网络游戏完整的著作权、商标权等知识产权。授权方根据合同,在原合同期间内授权被授权方仅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地区(除香港，台湾，澳门外)对于上述游戏软件的独家运营以及注册商标“MU”(注册号XXXXXXX)的独占性使用权利。除被授权方之外，授权方从未授权其他任何单位和个人运营在中华人民共和国上述游戏。为维护合法权益不受损害，授权方再次向被授权方进行如下授权：授权被授权方，自行或委托……律师等第三方机构，以被授权方的名义采取包括……起诉、刑事报案、提供证据及递交相关资料、索赔等一切措施积极维护授权方对《奇迹》所享有的全部著作权、商标权等一切知识产权。对于被授权方运营授权游戏之日以前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地区(除香港，台湾，澳门外)发生的《奇迹》相关任何形式的著作权侵权、商标权侵权等侵权行为，授权方亦授予被授权方前述维权的权利。本授权书有效期自被授权方合法运营《奇迹》游戏之日开始，到被授权方停止运营《奇迹》游戏之日止。如在具体案件办理中上述截止日期到期，则本授权书的授权权限将顺延至案件办理结束时止……。”2017年9月26日，网禅公司法定代表人KXX的代理人YXX在公证人金2事务所的公证人金2面前确认，前述《授权书》文件上所加盖的为KXX本人签章，该《授权书》后又经韩国外交部阅读确认，并由我国驻韩国领事馆认证。

另，经至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网站(http：//www.sapprft.gov.cn/，下同)中的“游戏审批结果”公示平台对权利游戏进行查询，其上显示该游戏的游戏类型为进口网络游戏，运营单位为塔人公司，(审批)文号为新广出审[2016]1433号，审批时间为2016年8月23日。

三、权利游戏知名度、业内影响及推广宣传情况

权利游戏于2002年由案外人引进我国进行运营，获得诸多荣誉，多次被我国各游戏杂志及诸多网站报道，其中包括：2002年第41期《游戏世界》载明：“近日，骏网集团斥巨资买断《奇迹》(MU)国内首期实卡总经销权……创下目前网络游戏界首期销售规模之最”、“1999年第九城市进军中国在线游戏市场，今年7月，与韩国WEBZEN公司成立合资公司，正式引入国际顶级网络游戏《奇迹》(MU)。公开测试一个月来，《奇迹》(MU)的同时在线人数已超过10万，并且不断攀升新的记录”；2002年《游戏天地》载明：“奇迹(MU)……将在10月13日开始进行大规模的服务器扩容……扩容后总共将有近100分组服务器为玩家提供服务”；2003年第7期《软件导刊》中《国内首例由警方直接参与侦破的网络侵权案告破》一文载明：“网络游戏《奇迹(MU)》自2002年底上市后不久便遭遇外挂的侵袭……”；2003年第11期《游戏世界》中“网络游戏排行榜”记载权利游戏的得票百分比为20.8%，位居第二；2003年9月30日，新浪网中的新浪游戏频道刊载《2003年十大网络游戏揭晓》一文载明：2003年度最具人气十大网络游戏《倚天》《魔力宝贝》……《奇迹》；2003年第12期《电脑技术》刊登了《<奇迹>弓箭手新手速成》一文，介绍了权利游戏中弓箭手角色的玩法；2003年12月10日第12版《中国计算机报》文章《谁在网中游——2003年中国网游的五大疑问》”载明：“到了现在，MUD、UO余辉尚存却风光不再……代替它们的是《传奇》《凯旋》《奇迹MU》这样的网游生力军……”；2005年1月22日，新浪网中的新浪游戏频道刊载《2004年度中国十大最受欢迎的网络游戏获奖名单》权利游戏名列其中；2005年8月号《High-Tech》期刊中《网络游戏我国软件产业发展中的一支生力军》一文载明：“目前市场上具有竞争优势的网游产品主要是以‘mmorpg游戏’‘休闲类游戏’和‘棋牌类游戏’这三款为主，比较成功的mmorpg游戏主要有……《奇迹(MU)》……”；《青年文学家》中刊载《浅谈2001-2006时期韩国动漫》一文，载明：“……‘奇迹MU’等游戏与‘韩国泡菜’一样，流行于世界”；2006年第11期《大学时代》中的《关注：网络游戏职业玩家》一文中：“……《奇迹MU》刚开始出现时，高级账号的价格十分高，最高的能达到上万元，自从游戏制造商不允许使用‘外挂’后，高级账号需求量急剧下跌，现在的网游市场中《奇迹MU》的有些装备只要几十元；2009年7月第8卷第4期《经济学》中的《运营商利用消费者的上瘾行为定价了吗——来自中国网络游戏产业的经验证据》一文载明，2005年《奇迹》的中国市场份额为7.60%，排名第4；2009年第一期《远程教育》中《游戏的教育应用价值研究》一文载明：“以目前比较流行的大型多用户角色扮演游戏(MMORPG)《奇迹》(MU)为例……游戏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游戏，而是成为了一个虚拟社区，在这个社区中，玩家不仅学到了怎么玩游戏，而且学习了与人协作的能力”；2012年第13期《大众文艺》中《韩国游戏产业发展的经验分析》一文载明：“根据新浪中国网游排行榜(CGWR)的数据显示：原产韩国的《热血传奇》仅次于《魔兽世界》名列第二；《龙之谷》和《奇迹MU》分别居第四、五位……”；2013年第5期《湖北民族学院学报》中《兼容传统与后现代：论电子游戏艺术性的确立》一文中载有：“一般来说，网游小说可分为两种，一种是以著名电子游戏的故事为框架改编成小说的模式，代表作品有……由网游《奇迹MU》改编而来的《奇迹·幕天席地》等等……”；2015年11月20日《国际商报》中《“中国风”逆袭“韩流”中国军团闪耀G-Star游戏展》一文载有：“……另外，37游戏2014年获得韩国网禅经典端游《奇迹MU》的IP改编权……”；2016年4月28日《滨海时报》中一文中载明，《产业高地形成育出丰硕成果新区游戏产业“技惊”四海》一文载有：“……掌趣科技日前还宣布11.01亿元投资韩国游戏巨头、《全民奇迹MU》的IP版权方网禅(WEBZEN)，获得其19.24%股权，双方将进一步打造‘奇迹MU’这一知名IP……”；2017年6月13日《人民日报》海外版中《从“大开眼界”到“出口创收”中国游戏产品丰富全球娱乐生活》一文中载有：“……这一时期，《生化危机》《魔兽争霸》《红色警戒》《奇迹MU》等外来游戏都成为了中国玩家的经典记忆”。艾瑞咨询发布的《2017年中国移动游戏行业研究报告》中所载mGameTracker-2016中国移动游戏IP改编游戏单款游戏平均流水TOP10排行榜中，权利游戏位列第二，仅次于《梦幻西游》。此外，权利游戏还问鼎“2015年度17173游戏风云榜名游堂”，荣获“2015年度CGWR新浪中国游戏排行榜年度十大人气网游”、“2010年度新浪中国网络游戏巅峰荣誉奖”等诸多奖项。

此外，塔人公司提交“百度百科”中有关“奇迹MU”词条的解释中载有：“《奇迹MU》是由韩国网禅Webzen开发的一款MMORPG网络游戏，于2002年在中国大陆正式上线运营。……中国网游梦开始的地方：《热血传奇》与《奇迹MU》……你还记得你曾经玩过的《热血传奇》和《奇迹MU》吗？时代变了，像我们这一批老玩家，更多的是通过玩这些经典，找回情怀和回忆，……那种阔别已久又重回故地的感觉，无可替代……”。

另，塔人公司分别与案外人南京迪安广告有限公司、北京思恩客广告有限公司、芜湖乐善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北京乐无限广告有限公司、石家庄友曼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杭州易特旺旺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等签署协议，委托后者就权利游戏于2016年9月至2018年5月间在百度品牌专区、PCgame、新浪游戏&新浪微博、特玩、多玩、电玩巴士、www.07073.com等网络平台进行广告的发布、宣传、推广，双方约定的投放广告内容中明确包含有“奇迹MU”或单独“MU”要素，相关累计广告发布金额约数百万元。

四、涉案侵权公证情况

2017年8月7日,塔人公司委托代理人陶某在上海市东方公证处公证员黄某及公证人员王1的监督下,使用公证处电脑,接入互联网,启动GoogleChrome浏览器后，在地址栏中输入http：//lailikeji.com，进入莱力网站，网站首页的左上端载有“魔之刃大型3D奇迹新版MU”字样及含有“魔之刃”艺术字体的矩形图标，与之并列的还有“一战到底西方3D魔幻巨制”“裁决战歌传奇巨制回归兄弟情”“传奇再起，热血传奇重聚经典”等网络游戏的矩形图标，页面下方载有“开测表”“高比例专区”两个栏目，其中“开测表”中载有游戏名称为“魔之刃”的记录一共有四项，“状态”(服务器名称)分别为“悲从中来”“灭此朝食”“息怒停瞋”“澹泊寡欲”，日期栏目中分别为“08-07”“08-06”“08-05”“08-04”.点击前述含有“魔之刃”艺术字体的矩形图标右侧的“开始游戏”，进入网址为http：//xqj.lailikeji.com的网页页面。该页面的左端载有“新版奇迹MU”字样，右侧载有“官网首页”“新闻公告”“充值中心”“客服中心”“游戏资料”等栏目。页面中部左侧为“与战者约”字样及披甲武士人物美术图案。下端左侧为“推荐服务器”，其下列有“悲从中来[流畅]”“灭此朝食[流畅]”“息怒停瞋[流畅]”“澹泊寡欲[流畅]”,中部载有“就要痛快玩新版奇迹MU”字样，右侧为“开始游戏”按钮。网页底部载有“公告媒体”一栏，载有“《新奇迹MU》每日有新服，充值有返利，各种活动奖不停”，其下还载有“[新闻]《新奇迹》充值大放送精彩多多06/29”“[新闻]《新奇迹》2017-08-04台区范围66-72时间15：0008/04”“[新闻]《新奇迹》今日维护公告07/09”，点击“新闻公告”链接，出现“《新奇迹》充值大放送精彩多多[2017-06-29]”“《新奇迹MU》于今日下午15：00更新[2017-06-30]”“《新奇迹MU》6月1号以后开服活动！结束时间在本月6月21号[2017-06-29]”“《新奇迹MU》合区公告[2017-06-29]”“《新奇迹MU》开服时间!!![2017-06-29]”“《新奇迹MU》每天的凌晨24：00-01：00自动维护[2017-06-29]”等诸多条文章链接。点击题为“《新奇迹MU》每日有新服，充值有返利，各种活动奖不停[2017-06-29]”一文浏览，该文作者显示为管理员，载有“上线福利：赠送至尊VIP4充值比例1：500系统赠送100%”，其下的表格中罗列了单笔充值金额100(元)至10,000(元)间对应从110%至200%不等的返利标准。返回点击“充值中心”连接，进入网址显示网址为pay.lailikeji.com的页面，左上端载有“莱力科技”字样，下端有“选择充值方式”的诸多选项，鼠标点击“银行卡充值”，显示“游戏名称”“选择区服”“充值账号”“充值金额”等具体的充值选项。点击“客服中心”出现若干对账号问题、充值问题的文字解答。回到“xqj.lailikeji.com”页面,点击“游戏资料”栏目,出现被控侵权游戏的游戏系统(操作)介绍,具体载有“装备强化[2017-06-29]”“英雄试炼[2017-06-29]”“豪礼赠送[2017-06-29]”“套装合成[2017-06-29]”“合成系统[2017-06-29]”“圣器宝藏[2017-06-29]”“游戏副本[2017-06-29]”“恶魔广场[2017-06-29]”等链接标题,点击进入后显示各项对应内容的详细介绍及相关游戏技巧。

在GoogleChrome浏览的地址栏中输入9k9k.com，进入相同域名网站(以下至主文前简称为9K9K网站)，在右侧“开服”搜索框中录入“魔之刃”搜索，网页正中载有约100条开服列表记录，所记录的开服时间从2017年7月19日10时到2017年8月7日11时，运营平台包括“第一热血”“嘿嘿玩”“世界游戏”“9哥游戏”“tai87”等，游戏类型为角色扮演，开发商为“上海俊芮”，游戏类型为魔幻，画面风格为写实。陶某在前述开服列表记录中任意选择点击开服日期为“2017-08-07-11：00”运营平台为“第一热血”、开服日期为“2017-08-07-10：00”运营平台为“游戏世界”、开服日期为“2017-08-03-11：00”运营平台为“嘿嘿玩”、日期为“2017-07-27-9：00”运营平台为“嘿嘿玩”的“进入”链接选项，出现同样的如下结果：页面发生跳转，网页地址变化为“mzr.57ac.com”画面背景亦为一披甲武士图案(但与“xqj.lailikeji.com”页面中披甲武士图案有别)，正中载有“新版奇迹(‘奇迹’二字被突出放大)”“来玩就送至尊VIP4双端”字样，左下端有“开始游戏”按钮以及“游戏充值”“微端下载”“帐号注册”“登陆”等选项，右侧载有“开服列表”飘窗。该页面在停留约1秒钟后，再次发生跳转，显示为网址为“xqj.lailikeji.com”的页面，展示内容同前述。回转至9k9k网站，点击开服列表中开发商“上海俊芮”标签，进入“研发厂商”介绍栏目，其中载有“上海俊芮”的相关介绍信息(本周开服数为80)，在“上海俊芮研发游戏·魔之刃”的“魔之刃官网简介”栏目下方载有：“魔之刃是一款暗黑魔幻风格的大型多人在线对战游戏。采用全新的图像引擎、打造精美的游戏画面，再度还原了暗黑游戏经典的画面氛围，并加入种类繁多的具有独特攻击方式的怪物和暗黑大菠萝等强大的暗黑史诗级BOSS等着玩家挑战。游戏既拥有丰富多样的PVE活动副本、又有紧张刺激的PVP对抗内容,同时特有的霸炫装备、酷炫坐骑、华丽技能、超炫翅膀以及万人攻城让你体验不一样的激情，让你在这片暗黑土地上奔跑，杀敌，寻宝，交友，成长，成为新一代英雄”。另该页面中“上海俊芮出品的游戏二线平台开服数据”一栏载有“游戏名称：魔之刃，总开服数289，最近30天160”，“上海俊芮出品的游戏混服平台开服数据”一栏载有“游戏名称：魔之刃，总开服数288，最近30天160”，其后罗列有《魔之刃》游戏的最新开服列表。此外，在GoogleChrome浏览的地址栏中输入http：//www.57ac.com进入九成网站首页进行浏览，所出现的网页页面与莱力网站首页内容样式完全相同。同日，上海市东方公证处就上述公证过程出具(2017)沪东证经字第23183号公证书。

2017年11月8日,塔人公司委托代理人陶某在上海市卢湾公证处公证员宋某及工作人员王某2的监督下,使用公证处电脑,接入互联网,启动360浏览器后，在地址栏中输入www.lailikeji.com，进入莱力网站。出现页面内容与(2017)沪东证经字第23183号公证书中的对应记载基本相同。点击“魔之刃大型3D奇迹新版MU”矩形图标右侧的“开始游戏”，进入网址为“xqj.lailikeji.com”的页面，除公告内容少量更新外，出现页面内容与(2017)沪东证经字第23183号公证书中对应记载基本相同。继续点击该页面中的“开始游戏”，出现“莱力科技用户登录”界面(此时浏览器地址栏中显示的网址为http：//www.lailikeji.com/login/?url=……/serverlist/548),网页底端标注有“浙I**备XXXXXXXX号-1”的内容，输入相应用户名及密码，点击登录。进入页面后，左侧载有“莱力科技”字样，右侧顶端载有“游戏官网”“游戏充值”“新手卡”“微端下载”等栏目，其下为被控侵权游戏的游戏服务器列表，“最新火爆开服”栏目下，载有“丰功伟绩新服”“世代书香新服”和“不遗余力新服”三处新开服务器(链接)，“服务器列表栏目”中除前述三处新开服务器外，还展示有“捻神捻鬼火爆开服”“不露锋芒火爆开服”“挂肚牵心火爆开服”“拂袖而去火爆开服”等名称的服务器(链接)，数量为100处。选择其中名称为“五内俱崩火爆开服”的服务器(链接)点击后进入被控侵权游戏主界面试玩，主界面中没有任何可供辨识的游戏名称或标识。退出后，在360浏览器地址栏中录入http：//www.57ac.com，进入九成网站进行浏览，出现与莱力网站首页相同界面。点击“魔之刃大型3D奇迹新版MU”矩形图标右侧的“开始游戏”，网页发生跳转，进入网址为“xqj.lailikeji.com”的页面，以相同的用户名及密码登录并进入服务器列表，选择“丰功伟绩新服”的服务器(链接)点击后进入被控侵权游戏主界面试玩，主界面中没有任何可供辨识的游戏名称。退出后通过百度搜索进入9k9k网站，在“开服”搜索栏中录入“魔之刃”，网页正中载有约97条开服列表记录，所记录的开服日期从2017年9月23日11时到2017年11月8日11时，运营平台包括“第一热血”“嘿嘿玩”“世界游戏”“9哥游戏”“tai87”等，游戏类型为角色扮演，开发商为“上海俊芮”，游戏类型为魔幻，画面风格为写实。点击开服列表中开发商“上海俊芮”标签，进入“研发厂商”介绍栏目，其中载有“上海俊芮”的相关介绍信息与(2017)沪东证经字第23183号公证书中对应记载基本相同(此时点的“本周开服数为43”)。另该页面中“上海俊芮出品的游戏二线平台开服数据”一栏载有“游戏名称：魔之刃，总开服数568，最近30天71”，“上海俊芮出品的游戏混服平台开服数据”一栏载有“游戏名称：魔之刃，总开服数540，最近30天54”，其后罗列有被控侵权游戏的最新开服列表。2018年1月15日，上海市卢湾公证处就上述公证过程出具(2017)沪卢证经字第4176号公证书。

五、公证试玩及比对情况

2017年8月7日,塔人公司委托人代理人陶某在上海市东方公证处公证员黄某及公证人员王1的监督下,使用公证处电脑,接入互联网,启动GoogleChrome浏览器后，在地址栏中输入“xqj.lailikeji.com”进入莱力网站中被控侵权游戏，出现“新版奇迹MU与战者约”内容，点击“开始游戏”进入用户登录页面，录入用户名和密码进行登录，在服务器列表中选择“五内俱崩火爆开服”服务器，进入后选择名为“s69.雷利布鲁诺lv.138剑士”的角色载入被控侵权游戏，此时网页标签上显示有“新奇迹MU-五内俱崩”字样，画面中显示有“10年奇迹经典重温”字样及相关提示内容，未见具体的游戏名称。在试玩过程中，陶某分别进入了被控侵权游戏中的“仙踪林”“勇者大陆”“地下城1层”地图进行了游戏，期间展示有(剑士)技能列表，其中分别载有重击、天地十字剑、钻云枪、半月斩、霹雳回旋斩、袭风刺、生命之光、雷霆闪等技能及其图标。退出后，重新选择名为“s69.尤金纳撒尼lv.186魔法师”的角色载入被控侵权游戏，分别进入了其中的“仙踪林”“冰风谷”“幻术园”进行了游戏，期间展示有(魔法师)技能列表，载有能量球、陨石术、龙卷风、极光术、黑龙波、暴风雪、法神附体、瞬移、守护之魂术，星辰之怒、火龙术等技能及其图标。再次退出后，重新选择名为“柯勒律治尤金(弓箭手)”的角色载入被控侵权游戏，进入了其中的“勇者大陆”地图进行了游戏，期间展示有(弓箭手)技能列表，分别载有劲射、无影箭、多重箭、穿透箭、五重箭、冰封箭、治疗术、攻击力提高、防御力提高、爆裂多重箭、漫天箭雨、致命圣印、强生、坚韧、狂暴、天兆、圣痕等技能及其图标。返回至户登录页面，录入用户名和密码进行登录，在被控侵权游戏服务器列表中选择“七擒七纵火爆开服”服务器，进入后选择名为“s55.罗布詹宁斯lv.253骑士”的角色载入被控侵权游戏，进入了其中的“坎特鲁”“勇者大陆”“仙踪林”“冰风谷”“幻术园”“地下城(1层、2层、3层)”“亚特兰蒂斯”“失落之塔(1层、2层、3层)”“死亡沙漠”“幽暗森林”“坎特鲁遗址”“天空之城”地图及“恶魔广场”副本进行游戏。另，在游戏过程中，点击地图出现被控侵权游戏的全部地图名称列表，具体名称包括：“勇者大陆”“仙踪林”“冰风谷”“幻术园”“地下城”“亚特兰蒂斯”“失落之塔”“狼魂要塞”“冰霜之城”“安宁池”“卡伦特A区”“卡伦特B区”“死亡沙漠”“幽暗森林”“坎特鲁”“坎特鲁遗址”“天空之城”“角斗场”“古战场”共19幅地图。2017年8月7日，上海市东方公证处就此出具(2017)沪东证经字第23184号公证书。

2017年9月25日,塔人公司委托人代理人陶某在上海市卢湾公证处公证员宋某及工作人员王某2的监督下,使用公证处电脑,接入互联网,启动360浏览器后，在360搜索中输入搜索关键词奇迹MU，点击搜索结果中的“奇迹MUseasonⅪ官方网站”，进入网址为http：//mu.zhaouc.net/的页面，该页面中出现“seasonⅪ”“进入官网”内容，页面底端载有“塔人网络”字样。点击“进入官网”至下载中心，出现“奇迹SeasonⅪ-2完整版客户端下载”链接(更新时间：2017.09.12),点击该链接下载软件并安装，进入权利游戏载入界面，正中出现“seasonⅪ”内容，底端载有“所有版权归WEBZEN(网禅)公司所有，授权上海塔人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运营”，选择“多普瑞恩-1服务器”，录入帐号及密码后登录，分别选择“龙龙ago(义士)神剑士400”“龙龙法师(义士)神导师400”“龙龙射手(义士)神射手400”，选择“勇者大陆”等多幅地图进行试玩。回到官网界面，点击“资料中心”选项，弹出“游戏介绍”栏目框，其下有“角色介绍”“地区介绍”“道具介绍”“NPC查询”等内容。点击“剑士”，出现如下具体介绍：“出生地：勇者大陆……擅长：近距离作战，武器特技&特殊攻击……剑士拥有过人的体力及华丽的剑术，加上属于近距离攻击型职业，就算没有其他角色的帮助也可自行锻炼，由于剑士是剑术的专家，所以无法学习魔法，但与其他角色组队冒险时，因优异的体力通常是担任先锋角色”，下方是“职业技能”列表，载有升龙击、地裂斩、旋风斩、牙突刺、天地十字剑、圣盾防御，霹雳回旋斩、钻云枪、流星焰、生命之光、袭风刺、雷霆裂闪、致命一击、半月斩等“职业技能”的名称及图示，同时还有运用该技能的技能要求、有效距离、攻击目标等属性。点击“魔法师”，出现如下具体介绍内容：“出生地：勇者大陆……擅长：远距作战，攻击&辅助魔法使用……魔法师是以强大的魔法力与敌人对抗的职业，由于长期学习魔法而没有锻炼其体魄，导致在体力上有极大的弱势，不适合近身战斗，紧急时还可使用瞬间移动来逃脱”。下方是“职业技能”列表，载有回旋刀，能量球、火球、真空波、掌心雷、瞬间移动、陨石、冰封、毒咒、火龙、龙卷风、黑龙波、地狱火、极光、守护之魂、爆炎、毁灭烈焰、小挪移等“职业技能”的图示、名称、技能要求、有效距离、攻击目标等属性。点击“弓箭手”，出现如下具体介绍内容：“出生地：仙踪林……擅长：远距离弓箭攻击、辅助魔法&召唤术使用……居住在仙踪林的弓箭手族拥有着美丽的外貌，主要使用弓箭在远处攻击敌人，属于战士与牧师的混合型职业，因可释放许多有利的辅助技能及治愈伤势，是与其他角色组队冒险时不可或缺的角色”。下方是“职业技能”列表，载有多重箭、天堂之箭、召唤哥布林、召唤石巨人、召唤暗杀者、召唤雪人王、召唤暗黑骑士、召唤巴里、召唤黄金斗士、治疗、防御力提高、攻击力提高、穿透箭、冰封箭、无影箭、五重剑、防护值恢复、聚击毒箭、祝福等“职业技能”的图示、名称、技能要求、有效距离、攻击目标等属性。点击“地区介绍”出现“勇者大陆”“仙踪林”“幻术园”“冰风谷”“地下城”“失落之塔”“亚特兰蒂斯”“死亡沙漠”“天空之城”“卡利玛”“罗兰峡谷”“魔炼之地”“幽暗森林”“狼魂要塞”“坎特鲁”“坎特鲁遗址”“安宁池”“冰封之城”“卡伦特”19幅游戏地图(含具体地形图像)，每一幅地图的进入均有角色等级限制，其下列表载有该幅地图游戏中出现的NPC介绍以及相应的魔怪介绍并附对应的具体图示。点击特色系统连接，出现有关“恶魔广场”“血色要塞”“赤色城堡”“狼魂要塞”“足球场”“攻城战”“幻影寺院”“生魂广场”8个权利游戏副本的介绍，在每个游戏副本的子栏目中分别载有活动介绍、入场时间、入场方法、进入规则、进行规则、经验值计算等内容并对游戏副本的具体游戏规则进行讲解。

在地址栏中录入“xqj.lailikeji.com”进入莱力网站的相应页面，出现“新版奇迹MU与战者约”内容，下拉页面出现题为“《新奇迹》2017-09-10机房紧急维护”等新闻公告内容，点击“开始游戏”进入用户登录页面，录入用户名和密码进行登录，在服务器列表中选择“五内俱崩火爆开服”服务器，进入后选择名为“s69.尤金纳撒尼lv.197魔法师”的角色载入被控侵权游戏试玩，此时网页标签上显示有“新奇迹MU-五内俱崩”字样，画面中显示有“10年奇迹经典重温”字样及相关提示内容，未见具体的游戏名称。在试玩过程中，陶某分别进入了被控侵权游戏中的游戏副本“恶魔广场”“血色城堡”，地图“幻术园”等逐一进行游戏。2017年12月4日，上海市卢湾公证处就前述公证过程出具(2107)沪卢证经字第3743号公证书。

将前述被控侵权试玩公证影像与权利游戏试玩公证影像进行比对，存在如下情形：1.被控侵权游戏19幅地图的名称中有17幅与权利游戏相同或基本相同，甚至其中名为“恶魔广场”“血色要塞”两个游戏副本亦与权利游戏中对应的副本名称相同或基本相同；2.被控侵权游戏中“剑士”的技能中,至少有天地十字剑、钻云枪、半月斩等8项技能与权利游戏中的“剑士”技能相同，如其中的霹雳回旋斩、袭风刺、生命之光、雷霆闪、旋风斩等技能图标亦与权利游戏对应技能图标相同或基本相同。被控侵权游戏中“魔法师”技能中至少有能量球、陨石术、龙卷风等11项技能与权利游戏中对应“魔法师”技能名称相同，如其中的黑龙波、守护之魂术、法神附体等技能图标亦与权利游戏对应技能图标相同或基本相同。而在被控侵权游戏角色“弓箭手”的技能中亦与权利游戏中对应的“弓箭手”技能亦存在名称、图标相同或高度近似的情况;3.被控侵权游戏的地图样式与名称对应的权利游戏中的地图样式较为近似，尤其在同名地图对应游戏场景中的石墩、栅栏、道路、房屋、桥梁、城门、喷泉、雕塑、殿堂等建筑物线条样式、纹理配色、空间相对位置比例关系、造型轮廓等要素出现高度近似甚至完全。同样的情况还出现在用于点缀装饰游戏场景的车辆、桌椅、火炮、树木、顽石、路标、篝火、悬岛、雪橇等道具或物品的形状样式上；4.被控侵权游戏场景中呈现的NPC及魔怪存在大量名称及外观造型与权利游戏相同或高度近似的情况。前者如同名地图“幻术园”中的摩尔赛、幻影导师等，后者如战斗关卡中出现的蜘蛛、幼龙、牛怪、蛮牛怪、猎犬怪、骷髅兵、黑巫师、巨人、小哥布林、大哥布林、勾尾蝎、瓢虫怪、石巨人、雪虫、寒冰魔、蓝魔怪、暗杀者、雪人、雪人王、冰后、毒虫、独眼巨人、幽灵、骷髅弓箭手、地狱蜘蛛、毒牛怪、破坏骑士、黑炎魔等；5.被控侵权游戏部分游戏关卡流程的预设逻辑顺序与权利游戏基本相同，例如在游戏副本“血色城堡”中，当击杀特定魔怪后，均需将获得武器交还给NPC之后即可获得大量经验值等。

六、有关9k9k网站的相关情况

经查询工业和信息化部ICP/IP地址/域名信息备案管理系统，9k9k网站首页网址为www.9k9k.com，名称为“9k乐蜀”，主办单位为案外人上海乐蜀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其法定代表人为金某3。

该网站中载有如下内容的《免责声明》：“任何使用本网站系统的用户均应仔细阅读本声明，用户可选择不使用本网站系统，用户使用本网站系统的行为将被视为对本声明全部内容的认可。仅为用户或开发者提供上传分享服务，乐蜀网络对其发布的游戏不会做任何修改或编辑，乐蜀网络仅可能会对其文字内容在尊重原意的前提下进行编辑。在适用法律允许的最大范围内，上海乐蜀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不担保平台中可下载内容能满足用户的要求，用户使用经由本平台下载的或取得的任何资料，应谨慎判断并风险自担……用户应负完全责任，上海乐蜀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对直接、间接、偶然、特殊及继起的损害不负责任。在适用法律允许的最大范围内上海乐蜀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明确表示不提供任何类型的保证，不论明示的或默示的，包括但不限于平台以及平台中内容的适销性、适用性、可靠性、完整性、无病毒以及无错误的保证和责任……”。

庭审中，俊芮公司向本院提交一份加盖有上海乐蜀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公章及签字(签字内容为“金某3”)，受文对象为本院，名为《关于我司网站涉及魔之刃游戏的情况说明》的文件，其上载明：“我司系于2016年4月12日在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挂牌的公司，9k9k网站(www.9k9k.com)系由我司运营的网页游戏数据分析中心平台，主要通过程序或人工手动的方式在各游戏平台收集游戏行业相关信息。现就我司网站上披露的关于魔之刃游戏的情况说明如下：9k9k网站披露的所有关于‘上海俊芮是本案涉嫌侵权游戏研发商’的信息，是我司根据网络公开信息收集而来，对于上述信息的可靠性不提供任何类型的保证，特此说明。”

七、俊芮公司主张的《魔之刃》游戏软件

俊芮公司出具编号为软著登字第XXXXXXX号的计算机软件著作权登记证书，其载明软件的名称为“魔之刃游戏软件[简称：魔之刃]V1.0”，著作权人为俊芮公司，开发完成日期为2014年10月20日，首次发表日期为未发表，权利取得方式为原始取得，权利范围为全部权利，登记号为：2015SR068676。

中国版权保护中心出具前述著作权登记证书所附登记申请时提交的原始资料(影印件)一组。资料显示该计算机软件的著作权登记代理机构为北京好利百博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其中的《软件著作权登记概况查询结果》中记载，软件全称：魔之刃游戏软件，简称：魔之刃，版本号：V1.0，著作权人为俊芮公司，权利取得方式：原始取得，登记号：2015SR068676,登记日2015年4月24日，软件著作权合同登记概况为无，质权登记概况为无，软件著作权登记撤销概况为无，存在权属争议概况为无。

《计算机软件著作权登记申请表》中“硬件环境”一栏记载：“支持Android2.2及以上系统的智能手机”。“主要功能和技术特点”一栏记载：“……魔之刃游戏软件是一款画面精美、游戏内容丰富，结合最新AR**玩法、最华丽的战斗效果，最炫酷的技能特效和侍宠养成、日常系统，神兵养成等多种玩法于一体的网游，主要角色功能包括升级、装备、锻造、侍宠、坐骑、神兵、技能、炼炉等，玩法包括休闲玩法：藏宝图等，副本：无双副本、VIP副本等,限时玩法：领地战等，互动：摇一摇等，交互功能包括帮派、社交、邮件、聊天等；魔之刃玩家在成长之路上，不断搜集侍宠、神兵等到自己的麾下，依照自身嗜好，探索整个魔之刃世界，是魔之刃玩家最终的抉择。技术特点：魔之刃游戏软件安装包相对比较小，占用手机内存较少，游戏运行比较流畅，通讯数据流量少等特点”。

《魔之刃》说明书记载：“游戏概述魔之刃游戏软件是一款画面精美、游戏内容丰富，结合最新AR**玩法、最华丽的战斗效果，最炫酷的技能特效和侍宠养成、日常系统，神兵养成等多种玩法于一体的网游，主要角色功能包括升级、装备、锻造、侍宠、坐骑、神兵、技能、炼炉等，主要玩法包括休闲玩法、副本、VIP副本、限时玩法、互动等；主要交互功能包括帮派、社交、邮件、聊天等。魔之刃是一款极其完美的手游巨作，期待诸神的强势加入，共同探索魔之刃的世界。”“主要功能”包括战斗系统，角色系统，属性系统，装备系统，美人/坐骑系统，任务系统，副本系统，聊天系统，社交系统。在“详细介绍”部分的“角色系统”中载有：“游戏分为两个职业：剑客(近战)和射手(远程)，战士的主属性为体质,防御和生命突出。射手的主属性为力量，穿透和命中突出。剑客：近身格斗，冲锋陷阵，攻如蛟龙，手如金汤。武器：剑，……描述：剑客性格直率，充满正义感，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感受，虽然偶尔会因此受伤，但很快就会克服伤痛，重新站起来，是坚韧不拔的热血英雄。剑客具有强大的近战攻击力，一直活跃在战斗的最前方。强大的力量和充沛的血量让他们可以在敌人的围攻中屹立不倒！射手：远程攻击，百步穿杨，箭似流星，密如劲雨。武器：弓。特点……描述：射手善于观察目标弱点，并远处施袭，总是以最小的代价击杀对手，箭无虚发，直中要害最能令弓箭手引以为傲，他们如鹰眼般敏锐的观察力，如鬼魅般的追踪能力，无不令对手不寒而栗。射手擅长后方进行远距离强力攻击，拥有拒敌于千里之外的能力”。在其下的列表说明中记载的剑客技能名称分别为怒斩、半月、冲锋、乱舞、怒斩·破甲式、半月·无双式、冲锋·翔龙式，乱舞·霸王式；记载的射手技能名称分别为穿云、连珠、惊弦、幻影、穿云·捕风式、连珠·连环式、惊弦·暗影式、幻影·疾风式。“国家”介绍中载有：“世界分为三个国家，玩家在进入游戏后会在游戏进行到一定阶段选择国家。不同国家间的玩家具有一定的对立性，玩家选择帮派只能选择自己国家的帮派。国家名称：北齐、北周、南陈”。“人物属性”中载有：“一级属性：力量、身法、体质，二级属性：气血、攻击、防御、命中、格挡、暴击、坚韧、穿透、免伤、伤害追加、攻击速度、移动速度、晕眩抵抗、减速抵抗、恐惧抵抗、中毒抵抗”。“装备系统”中载有：“装备系统包括锻造、时装(暂未开放)及宝石”。“锻造”中载有：“锻造是用来升级装备属性的，点击主面板图标进入”。其后载有“惊世长弓”“宝石”“休息”“骑乘”“日常副本”“铜钱副本”“宝物副本”等元素的图标，在“日常副本”栏目的介绍中载有“1.日常副本根据等级开启，每天固定进入次数，第二天00：00重置。2.白山村除恶：35级开启，每天进入次数，3次。副本奖励：高级女儿红，中级女儿红，初级强化石，4阶玄铁；副本攻略：普通副本，BOSS无特殊技能。3.勇闯突厥营：40级开启，每天进入次数，3次。副本奖励：40级装备图纸，4阶玄铁，初级成长丹，初级成长丹碎片；副本攻略：当BOSS召唤分身后，快速击杀分身。4.洛阳城解围：45级开启，每天进入次数，2次。副本奖励：50级装备图纸，5阶玄铁，4阶玄铁，初级悟性丹，悟性丹碎片；副本攻略：BOSS进入狂暴后会拥有无敌金身，免疫攻击，可捡取地面的能量球攻击BOSS，5.王府查探：50级开启，每天进入次数，2次。副本奖励：50级装备图纸，5阶玄铁，初级侍宠技能卷轴，4阶玄铁；副本攻略：BOSS有眩晕技能，眩晕技能释放前地方会出现圆形黑影，尽量躲开黑影，BOSS可以通过雪莲回血，在boss回血读条中快速击杀雪莲阻止BOSS回血。6.夜入宇文府：55级开启，每天进入次数，1次。副本奖励：60级装备图纸，6阶玄铁，5阶玄铁，元神修炼果，元神觉醒丹。副本攻略：夜入宇文府有5个子副本，通关第一个子副本可获得一个协同作战伙伴，以此，在进入第五个子副本(最后一个副本)前可获得4个协同作战伙伴。“GamePlay及外观”中载有游戏场景图示例、装备及背包界面等，其中“人物属性界面”示例中的“个人信息”卡标中载有“姓名：盖世英雄职业：移花宫等级：99世界等级：1024社交关系阵营：星辰帮派：走在冷风中魅力值：88498罪恶值：1024基础属性：……战斗属性：……”。“用户指南”载有：“注册新用户，首先下载应用，按照移动设备的系统(目前为IOS或者Android)，下载后打开应用，点击注册，输入您的信息。当注册成功后便可以登录《兰陵王》进行游戏。操作：移动设备触屏操作。进入游戏后，可以按照新手指引的流程熟悉游戏，了解游戏的基本玩法，游戏基本玩法与传统武侠MMORGP即时战斗游戏相同，玩家在游戏中需要不断通过自己的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同时在主线任务的指引下，体验《兰陵王》的唯美震撼”。另，从部分穿插于上述说明内容中所展现的人物形象图案、角色名称、武器造型、技能卡标及与之匹配相应游戏界面截图来看，该《魔之刃》计算机软件所设定的人物角色整体造型及所搭建的环境、场景等均以中国传统古典元素为主基调，与“北齐、北周、南陈”的南北朝历史背景设定、相应关卡及副本名称相契合。从《魔之刃》计算机软件申请材料中所展示的部分游戏人物造型图案及环境场景截图中，大量包含有香炉、幅幔、彩绘屏风、莲花、兽面、玄鸟、龙首、金钱、八卦、大氅、甲胄等带有明显中国古典武侠或玄幻修仙风格的元素。

此外，至中国版权保护中心软件登记部查询检索平台，在“软件/作品名称”一栏中录入“魔之刃”进行检索，共出现15条结果信息，其中12条为已完成计算机软件著作权登记的游戏软件。除显示有俊芮公司主张的受理日期为2015年3月11日的《魔之刃》游戏软件之外，其他结果中记载的软件简称分别为神魔之刃、大恶魔之刃，灭魔之刃，恶魔之刃，弑魔之刃，恶魔之刃，神魔之刃等。至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网站中的“游戏审批结果”公示平台对名为《魔之刃》的游戏进行查询，其上显示该游戏查询结果为无记录。

八、合理费用支出

庭审中，塔人公司向本院出具一张金额为100,000元的发票，服务内容为律师费；一张金额为290元的发票，服务内容为翻译费，两张金额均为2,000元和一张金额为7,000元的公证费发票。其中两张金额为2,000元的公证费发票均由上海市卢湾公证处出具，备注中载明“2017内经3743”“2017内经4176”。金额为7,000元的公证费发票由上海市东方公证处出具，备注中载明“(2017)沪东证经字第23183、23184号”字样，塔人公司确认仅对该金额为7,000元发票所载金额的一半即3,500元进行主张。

九、其他

2013年9月，塔人公司经案外人上海壮游信息科技有限公司(以下至主文前简称为壮游公司)授权，作为甲方与中联畅想(北京)科技有限公司(乙方)签订《<勇者归来>网页游戏授权运营合同》，约定乙方开发的网页游戏《勇者归来》为获取甲方授权，以消除涉嫌侵犯权利游戏著作权等相关权益的影响，甲方授权乙方就《勇者归来》在中国大陆及部分海外地区进行运营，乙方支付甲方固定分成款880万元，并约定中国大陆地区运营收入分成比例为14%，海外地区运营收入分成比例为50%。壮游公司提供了相应银行收款回单，其中2015年1月到6月收到的分成款分别为10万元左右到40余万元不等。

2014年5月，WEBZENINC.、壮游公司与江苏极光网络技术有限公司(以下至主文前简称为极光公司)签订《<大天使之剑>(暂定名)网页游戏运营合同》，约定由极光公司使用权利游戏开发运营网页游戏《大天使之剑》，极光公司分别向WEBZENINC.、壮游公司支付了授权费，并约定了分成数额。2015年1月起，壮游公司收到的国内运营分成款为100余万元到600余万元不等，港澳台运营分成款为十几万元到二十几万元不等。

2017年11月16日，太平洋游戏网刊载“霸气来袭玩命革新奇迹页游《魔之刃》震撼公测”一文，作者为佚名，其载有如下内容：“《魔之刃》是一款即时战略魔幻游戏，游戏包含了大多数即时战略游戏所具备的要素：采集资源，建设基地和指挥战斗。游戏的操作方式的优点在于易于上手。……《魔之刃》运用如今最流行的网页技术，创新的游戏玩法，打造出一款全新即时战斗魔幻页游大作。熟悉的操作玩法，是那么的亲切，全新的样貌，新潮的体验。大家既可以在游戏过程中驾轻就熟，也可以在更加精美的画画中，领略曾经带给你我的那份感动。《魔之刃》职业分为剑士，弓箭手，魔法师，选择适合自己的角色开启新一轮的冒险并且驰骋沙场，铸就只属于自己的辉煌，……恶魔广场等等这个亲切又熟悉的副本名字当中有没有你当初挥洒留下的汗水血水泪水呢？当重新踏上这片土地时有没有心跳加速的悸动，又是否能够再次创造辉煌，谱写属于自己的新篇章……”。

2018年8月17日，登录9k9k.com，查询开服数量，“上海俊芮出品的游戏二线平台开服数据”一栏载有“游戏名称：魔之刃，总开服数584，最近30天0”，“上海俊芮出品的游戏混服平台开服数据”一栏载有“游戏名称：魔之刃，总开服数423，最近30天0”，其后罗列有《魔之刃》游戏的最新开服列表，其中记载的最后新开服时期为2017年11月12日。

2018年8月29日，进入(2017)沪东证经字第23183号公证书中记载的网址为pay.lailikeji.com的页面，点击“选择充值方式”中的“微信支付”，在“选择游戏”框中录入“魔之刃”，在“选择服区”录入5003、充值金额选择10元，点击确认充值，出现一个二维码。扫描该二维码后，出现“确认支付魔之刃-5003￥10.00收款方九成科技”字样，点击“立即支付”按钮进行支付。形成的支付账单中载明“当前状态支付成功商品魔之刃-5003商户全称深圳九成科技有限公司支付时间2018-08-2915：21：25支付方式零钱”。另，同日进入网址为pay.57ac.com的页面，点击“支付宝余额”的充值方式，“您需要充值的账号”为nanmo262626(显示有“恭喜你，游戏账号正确”的操作提示),“选择游戏”栏目为“魔之刃(新奇迹MU)”，“选择区服”栏目为“惨无人理”，点击支付后形成的支付宝账单详情显示，(收款方)为深圳九成科技有限公司，商品说明为“九成游戏点数”，创建时间为“2018-08-2915：22”。

上述事实，除各方当事人陈述外，另有塔人公司提供的工商营业执照，俊芮公司、莱力公司、九成公司于国家企业信息公示系统中的登记信息打印件，经公证认证的WEBZENINC.商业登记证明、韩国著作权委员会出具的软件登记证、WEBZENINC.出具的《奇迹》授权书，载有权利游戏报道信息的期刊复印件、(2017)沪卢证经字第4176号公证书，《2017年中国移动游戏行业研究报告》，(2017)沪东证经字第23183号公证书，充值网页截屏，新闻报道及“百度百科”网页截屏，广告委托发布合同及对应发票，(2016)沪73民终190号判决书等；俊芮公司提供的工业和信息化部ICP/IP地址/域名信息备案管理系统查询信息，《关于我司网站涉及魔之刃游戏的情况说明》，上海乐蜀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工商业业执照，9k9k.com免责声明，计算机软件著作权登记证书，计算机软件著作权申请资料(后附源代码)等；九成公司提供的工商营业执照、网页截屏等在案佐证，本院予以确认。

庭审中，九成公司为佐证其抗辩主张，向本院提交如下内容的一组复印件：2017年6月10日,由九成公司(乙方)与案外人顾某(甲方)签署的，名为《网页游戏<魔之刃>混服协议》的文件。其上载明：“1.甲方是网页游戏《魔之刃》的自主研发运营商，拥有该游戏在全球的合法运营权，同时甲方有权授予乙方混服运营本协议约定之网页游戏《魔之刃》；2.乙方是主要从事互联网服务的企业，通过其拥有的网站(www.57ac.com)为用户提供以在线媒体及增值资讯为主的在线服务;3.本协议适用的区域范围仅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大陆地区，不包括香港，澳门及台湾地区，授权区域外不可增设服务器或开通充值渠道;4.本协议条款，甲方在此授予乙方一项可撤销的，非独家的，不可转让的、不可转授权的、有限的混服运营权(简称‘混服运营权’)；5.甲方保证对上述游戏拥有完全的知识产权，且不侵犯任何第三方的合法权益，甲方保证上述应用内容真实合法，因该游戏的知识产权问题引起的经济及法律责任均甲方全部承担；6.授权时限：2017年6月10日至2018年6月9日；7.授权方式：混服运营；8.分成方式：甲方获得当月收入产生的运营收入50%，乙方获得当单月运营收入的50%，即甲方占50%，乙方占50%”;一份仅加盖有“上海俊芮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公章，名为《<魔之刃>主运授权》的文件载明，“经过双方经过友好协商，甲方(上海俊芮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同意授权乙方(九成公司)在中国大陆地区独家代理协议，在协议有效期内取得《魔之刃》游戏在中国大陆地区内运营，推广，宣传的权利……自授权日2017年2月6日到2018年2月6日。授权方式：唯一主要运营商。授权范围：中国大陆(除、港、澳台)”，尾部载有“授权方：上海俊芮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落款时间为2017年2月6日。九成公司陈述该份文件自顾某处取得。九成公司另提交网址为www.cgigc.com.cn的网页截屏及中国银行相关流水。本院注意到，九成公司就上述证据均未提交原件，故真实性本院不予认可，对九成公司所持证明目的亦不予认可。

本院认为，依据前述认定的涉案事实，综合考量各方诉辩主张，本案存在如下争议焦点：一、塔人公司主张的权利客体是否已构成著作权法意义上的作品；二、若构成作品，则其著作权归属，以及塔人公司作为本案原告是否适格；三、塔人公司的侵权主张是否成立；四、倘若侵权成立，则相应的法律责任内容。现逐一详述如下：

一、权利游戏整体动态运行画面构成类电影作品

《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规定，著作权法所称作品，是指文学、艺术和科学领域内具有独创性并能以某种有形形式复制的智力成果。类似摄制电影的方法创作的作品，是指摄制在一定介质上，由一系列有伴音或者无伴音的画面组成，并且借助适当装置放映或者以其他方式传播的作品。

虽然网络游戏动态运行所依托的核心实质为后台预先编写的游戏程序代码和素材信息合集，但通过游戏玩家在运行网络游戏过程中所发出的调取指令，可以在相应的输出终端呈现出以文字、音乐、图案、音频、视频等多种可感知元素相聚合的一系列连贯、流畅、接续、完整的动态影像，这也正是权利游戏得以被客观感知的外在有形表达。就权利游戏而言，作为一款知名的MMORPG网络游戏，其在公证试玩中所展现的动态影像设计美观、玩法丰富、结构层次清晰，可以看出其研发过程中凝结有组创人员相当程度的创造性劳动与智慧结晶。同时，鉴于该表达不存在实施复制的客观障碍，故可以认定塔人公司所主张的权利游戏整体动态运行画面属于我国著作权法规定的艺术领域具有独创性的作品。

本院还注意到，伴随着游戏玩家持续地操作，权利游戏运行不但呈现出连贯、接续的音乐、文字、画面相伴聚合的动态变化，而且整个进程亦按照预先设定的故事情节及主线展示出叙事性地推进与发展，即随着操作指令的不断发送，权利游戏可以为游戏玩家构建一个具有丰富戏剧内涵的虚拟化场景。置身其中，游戏玩家可以借助选定的角色身份体验由弱至强的成长历程，逐渐丰富的特长与技能，合作协调的组队作战等一系列事件及剧情，并获得身临其境的视听欣赏和愉悦体验。此种外在表达已大致类似于电影作品在剧本的框架模式下根据预先设定的故事主线逐层推进,循序拍摄的成像过程。而此间所形成的一系列有伴音或无伴音的画面，可以通过电脑等数字代码转换设备一一读取并加以展现、复制、乃至传播。据此，本院认定权利游戏整体动态运行画面构成了以类似电影方法制作的作品(以下至主文前简称为权利作品)，应当受到我国著作权法的保护。

鉴于塔人公司已明确一旦权利作品依法获得认定，则不再对权利游戏中可能单独构成美术作品及文字作品的人物形象、技能图标、游戏地图、场景、地图名称技能名称、人物名称等内容继续主张权利。本院对此予以尊重，对塔人公司所主张的前述内容不再予以评述。

二、权利作品著作权归属WEBZENINC.，塔人公司享有诉权

鉴于权利作品系权利游戏在运行后展示出的可感知外在表达，故其著作权归属应与对应计算机软件程序的著作权归属保持一致。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著作权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规定，当事人提供的涉及著作权的底稿、原件、合法出版物、著作权登记证书、认证机构出具的证明、取得权利的合同等，可以作为证据。本案中，韩国著作权权委员系经国家版权局认可的境外版权认证机构，由其登记的权利游戏计算机软件著作权归属证明可以作为认定权利游戏计算机程序著作权归属于WEBZENINC.的直接依据，据此权利作品的相应著作权亦应归属于WEBZENINC.。

根据《<奇迹>授权书》所载，WEBZENINC.已授权塔人公司为权利游戏于我国大陆范围内的独家运营商。而考察网络游戏的运营实际，塔人公司于权利游戏的推广、宣传、维护等商业活动中，必将会实际使用到包括但不限于权利作品在内的相关权利游戏之组成表达，故可视为其已依据《<奇迹>授权书》的授权自WEBZENINC.处获得了权利作品的实体著作权权利许可。同时，鉴于《<奇迹>授权书》已明确授权塔人公司可以自身名义就针对权利游戏相关著作权的侵权行为提起诉讼及索赔。故本院认定塔人公司享有相应诉权，提起本案诉讼主体适格。

三、塔人公司有关侵害著作权的主张成立

(一)被控侵权游戏与权利游戏构成实质性相似

本院注意到,虽然权利作品作为权利游戏的外在可感知表达体现为整体动态运行的游戏画面，但因该画面实际是由游戏地图、角色人物、游戏场景、人物技能、敌对魔怪等一系列元素在既定叙事主线的串联下所形成，故可以通过抽取上述元素与被控侵权游戏加以比对，作为判断彼此是否构成实质性相似的路径。根据前述影像的比对结论，被控侵权游戏在地图名称、地图样式、人物技能、技能名称、同名地图对应游戏场景的环境要素、NPC名称及样式、魔怪名称及样式、游戏关卡流程的预设逻辑顺序等诸多方面与权利游戏存在高度近似，甚至两者完全相同的情况亦不罕有。虽然塔人公司委托代理人因被控侵权游戏部分关卡内容受游戏角色等级的限制而未能全部得以试玩，但已记录公证影像与权利游戏比对后的结论，已足以作为结论推定的客观事实基础。据此，本院认定被控侵权游戏在运行中所展现的动态游戏画面与权利作品构成实质性相似。这一结论，可以从2017年11月16日太平洋游戏网刊载“霸气来袭玩命革新奇迹页游《魔之刃》震撼公测”一文中的标题及诸多表述中略窥端倪，甚至亦可自莱力网站、九成网站将被控侵权游戏自诩为“大型3D奇迹新版MU”“新奇迹MU”“新奇迹”等细节上获得佐证。

(二)被控侵权游戏具备接触条件

考察到权利游戏于2002年即已进入我国上线运营的客观实际，以及并无证据佐证被控侵权游戏早于2017年推出一节，本院推定被控侵权游戏在运行中所展现的动态游戏画面系接触并源于权利作品。

(三)莱力公司、九成公司构成侵权

著作权法第二条第二款的规定，外国人、无国籍人的作品根据其作者所属国或者经常居住地国同中国签订的协议或者共同参加的国际条约享有的著作权，受著作权法保护。鉴于韩国与中国同为《伯尔尼保护文学和艺术作品公约》成员国，故WEBZENINC.就权利作品享有的著作权受我国著作权法保护。

本案中，莱力公司、九成公司在未经著作权人许可的情况下，依托互联网络中各自运营的网站，向游戏玩家提供与权利作品构成实质性相似的被控侵权游戏画面，已构成对权利作品信息网络传播权的侵害。

关于塔人公司针对俊芮公司的侵权指控。本院注意到，塔人公司之所以将被控侵权游戏与俊芮公司相联系，其逻辑纽带即为显示于莱力网站、九成网站中的被控侵权游戏名称标注为“魔之刃”，而将“魔之刃”游戏与俊芮公司直观绑定的介绍信息则进一步体现并丰富、完善于以9k9k网站为代表的网络平台之中，载于中国版权保护中心软件著作权登记中的同名游戏记录似乎亦与前述信息相契合，共同将被控侵权游戏的研发来源指向俊芮公司。然而本院考察后认为，支撑前述事实片段的对应记载均为间接证据，其彼此间虽然勉强能够完整拼接，但其所指向的结论并非唯一，尚不足以成为推定俊芮公司实施侵权行为的客观依据。同时，查看中国版权保护中心处所存留的《魔之刃》软件著作权原始登记资料中所记载的内容可知，该《魔之刃》游戏无论是在游戏类别、叙事情节、画面风格，还是人物角色、历史背景、玩法及技能设定等方面均与权利游戏存在显著差别，结合9k9k网站刊载的《免责声明》以及上海乐蜀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向本院出具的《关于我司网站涉及魔之刃游戏的情况说明》之内容，一并考察被控侵权游戏自初始载入直至实际运行的全过程画面中并无任何信息指向俊芮公司的实际，本院判定现有证据不足以佐证俊芮公司参与实施了被控侵权游戏的研发及授权运营，故塔人公司指控俊芮公司侵害权利作品之复制权与信息网络传播权的主张缺乏事实依据，本院不予采纳。

四、关于侵权民事责任

(一)责任主体

根据前述查明事实，莱力公司、九成公司均在各自网站中加载有被控侵权游戏的载入链接。部分情形下，九成公司所运营九成网站中的被控侵权游戏链接被链入后，旋即发生自动跳转至莱力网站之对应网页中的情况，且游戏玩家对《魔之刃》网络游戏的充值缴纳均由九成公司一并收取，故本院综合推定侵害权利作品信息网络传播权的行为系莱力公司、九成公司共同实施，各自于其间所发挥的作用、影响难分伯仲、不宜割裂，故二者应一并承担相应责任。

(二)停止侵权

关于停止侵权。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第二条、第十五条规定，侵害民事权益的，应当承担停止侵权的民事法律责任。有鉴于塔人公司已确认莱力公司、九成公司于本案中所实施的侵权行为均停止，故已无继续判处停止侵权之必要，本院对塔人公司的相应诉讼请求不再予以支持。

(三)经济赔偿损失

著作权法规定，侵犯著作权的，侵权人应当按照权利人的实际损失给予赔偿；实际损失难以计算的，可以按照侵权人的违法所得给予赔偿；权利人的实际损失或者侵权人的违法所得不能确定的，由人民法院根据侵权行为的情节，判决给予五十万元以下的赔偿。本院认为，侵害网络游戏著作权案件损害赔偿金额的确定，既需衡量权利游戏本身所蕴含的独创性程度，更应充分考察商业运营大背景下，权利游戏所应具有的市场价值。藉此为基础，通过分析侵权主体及其所实施侵权行为的各层次因素，向著作权人提供恰如其分的司法救济，对侵权行为人施以责当其过的代价惩戒，从根源上遏制侵害行为的发生，规范市场并积极促进网络游戏的技术创新及广泛传播。诚如最高人民法院在《关于当前经济形势下知识产权审判服务大局若干问题的意见》中所强调“增强损害赔偿的补偿、惩罚和威慑效果，降低维权成本，提高侵权代价”这一核心要旨，对于难以证明侵权受损或侵权获利的具体数额，但有证据证明前述数额明显超过法定赔偿最高限额的，应当综合全案的证据情况，在法定最高限额以上合理确定赔偿额。

本案中，虽然塔人公司无法就莱力公司、九成公司侵害著作权造成其实际损失或莱力公司、九成公司的确切违法所得向本院提供直接证据予以证明。但本院注意到，即便径行使用法定赔偿最高限额，并不足以弥补塔人公司作为权利游戏独家运营商所遭受的损失，同时亦会背离莱力公司、九成公司因实施侵权行为所获得的违法利益，故本院综合考量如下各类因素，在法定赔偿最高限额的基础上酌情判定具体的损害金额：

首先，被控侵权游戏的动态运行画面与权利作品高度近似，莱力公司、九成公司恶意明显。根据前述比对结论可知，被控侵权游戏中的大多数元素与权利游戏比较，基本停留在直接复制层面，少数元素虽稍有修改但仍保留有非常明显的抄袭痕迹。此情况下，集合诸多元素整体运行的被控侵权游戏动态画面几乎可以给予游戏玩家与权利作品几近一致的娱乐体验，二者彼此间具有明显的商业替代属性。而在权利游戏早已于网络游戏领域广为相关公众知悉，且近年来仍不断通过更新版本、拓展内涵、丰富体验，大范围投放广告并持续不辍发掘全新商业衍生的情况下，同样作为网络游戏运营商的莱力公司、九成公司明知权利游戏的存在，为运营被控侵权游戏牟利，公然在相应宣传过中大量使用“大型3D奇迹新版MU”“新版奇迹MU”“新奇迹MU”等与权利游戏中、英文名称近似的表述来吸引游戏玩家进入并与之交易，其间恶意十分明显。

其次，侵权范围巨大，持续时间冗长。从开服数量来看，根据公证固定的网页记录，单单莱力网站中的开服数量即已有百处，而载于9k9k网站，运营平台显示为“第一热血”“嘿嘿玩”“世界游戏”“9哥游戏”“tai87”等开服列表中的链接由于时间变化处于不断的更新状态，累计显示的服务器数量已达到数百处之多，且经塔人公司委托代理人任意选择链接点击进入后，均系指向九成网站、莱力网站中被控侵权游戏的有效连接，加之参考9k9k网站2017年11月8日等所显示的被控侵权游戏“二线平台开服的总开服数据”及“混服平台开服数据”来看，九成网站、莱力网站所实施侵害权利作品信息网络传播权之行为的影响范围不可谓不广泛；从持续期间来看，现有证据大致可以确定被控侵权游戏初始上线开服时间为2017年6月1号左右，随后其新增开服数量持续出现井喷式增长。根据2018年8月17日查询9k9k网站中的记载，最后记录的新增开服时间为2017年11月12日。尽管可以参考该节，可以推定该时点后新增开服出现一度停滞，但结合2018年8月29日成功充值被控侵权游戏过程中所显示的诸多信息来看，可以判定此时已开放的服务器依旧在面向玩家提供被控侵权游戏的在线服务，即相关侵权行为仍在持续。

最后，参照实例，非法获利不菲。比较WEBZENINC.及壮游公司许可极光公司将权利游戏改编为与被控侵权游戏相同类型之网页游戏所获得的运营收益，以及塔人公司经壮游公司授权，为消除涉嫌侵权影响与中联畅想(北京)科技有限公司所约定的固定分成、运营收入分成比例和收款实际金额，一并结合侵权范围及时长加以考量，即可得出莱力公司、九成公司因实施侵权行为给塔人公司造成的损失已超过著作权法规定的法定赔偿的最高限额的结论。

(四)合理支出

著作权法规定，侵权人除应当按照权利人的损失给予赔偿，同时还应当包括权利人为制止侵权行为所支付的合理开支。关于塔人公司所主张为制止涉案侵权行为支出的合理开支。其中，因制作公证书而支出的公证费及翻译费，因确属维权所需，且有相应票据对应，故本院全额予以支持；至于律师费，虽然塔人公司并未出示委托律师合同，仅提交了相应的律师服务费发票，同时鉴于上海市协力律师事务所律师确有委派执业律师代表塔人公司全程参与诉讼，故本院参考塔人公司委托诉讼代理律师的实际工作总量、案件繁简程度、诉请金额与最终判赔支持之比例等因素，一并参照相关律师收费标准酌情予以支持。

(五)刊登公告消除影响

著作权法之所以将消除影响明确列举为侵权责任中一项重要的责任类别，目的在于对著作权人因侵权行为受到贬损的社会声望或降低的信誉评价提供补救。纵观本案，塔人公司并未就基于权利作品的人身性权利提出侵权主张，亦无证据佐证权利作品的著作权人WEBZENINC.因莱力公司、九成公司的侵权行为而遭到声誉贬损或社会评价降低，故塔人公司要求刊登公告消除影响的诉讼请求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本院不予支持。

鉴于莱力公司、九成公司经本院依法传唤，无正当理由拒不到庭参加诉讼，视为放弃诉讼权利，可由本院缺席判决。

综上，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第二条、第八条、第十五条第六项、第二款，《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二条第二款、第十条第十二项、第十一条第一款、第四十八条第一项、第四十九条第一款，《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四十四条，《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第二条，第四条第十一项，《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著作权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二十五条第二款、第二十六条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莱力智能科技有限公司、深圳九成科技有限公司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共同赔偿原告上海塔人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经济损失4,000,000元;

二、被告莱力智能科技有限公司、深圳九成科技有限公司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共同赔偿原告上海塔人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为制止侵权支出的合理开支77,790元；

三、驳回原告上海塔人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其余诉讼请求。

案件保全申请费5,000元，由被告莱力智能科技有限公司、深圳九成科技有限公司共同负担。案件受理费82,446.74元，由原告上海塔人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负担24,592.74元，被告莱力智能科技有限公司、深圳九成科技有限公司共同负担57,854元。

如不服本判决，可以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并按对方当事人的人数或者代表人的人数提出副本，上诉于上海知识产权法院。

审判长 于 是

人民陪审员 朱亚平

人民陪审员 李金凤

二〇二〇年三月三十一日

法官助理 袁 杨

书记员 袁 杨

 

附：相关法律条文

一、《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

第二条侵害民事权益，应当依照本法承担侵权责任。

本法所称民事权益，包括生命权、健康权、姓名权、名誉权、荣誉权、肖像权、隐私权、婚姻自主权、监护权、所有权、用益物权、担保物权、著作权、专利权、商标专用权、发现权、股权、继承权等人身、财产权益。

第八条二人以上共同实施侵权行为，造成他人损害的，应当承担连带责任。

第十五条承担侵权责任的方式主要有：

（六）赔偿损失；

以上承担侵权责任的方式，可以单独适用，也可以合并适用。

二、《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

第二条……

外国人、无国籍人的作品根据其作者所属国或者经常居住地国同中国签订的协议或者共同参加的国际条约享有的著作权，受本法保护。

第十条著作权包括下列人身权和财产权：

（十二）信息网络传播权，即以有线或者无线方式向公众提供作品，使公众可以在其个人选定的时间和地点获得作品的权利；

第十一条著作权属于作者，本法另有规定的除外。

第四十八条有下列侵权行为的，应当根据情况，承担停止侵害、消除影响、赔礼道歉、赔偿损失等民事责任；同时损害公共利益的，可以由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责令停止侵权行为，没收违法所得，没收、销毁侵权复制品，并可处以罚款；情节严重的，著作权行政管理部门还可以没收主要用于制作侵权复制品的材料、工具、设备等；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一）未经著作权人许可，复制、发行、表演、放映、广播、汇编、通过信息网络向公众传播其作品的，本法另有规定的除外；

第四十九条侵犯著作权或者与著作权有关的权利的，侵权人应当按照权利人的实际损失给予赔偿；实际损失难以计算的，可以按照侵权人的违法所得给予赔偿。赔偿数额还应当包括权利人为制止侵权行为所支付的合理开支。

三、《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

第二条著作权法所称作品，是指文学、艺术和科学领域内具有独创性并能以某种有形形式复制的智力成果。

第四条著作权法和本条例中下列作品的含义：

（十一）电影作品和以类似摄制电影的方法创作的作品，是指摄制在一定介质上，由一系列有伴音或者无伴音的画面组成，并且借助适当装置放映或者以其他方式传播的作品；

……

四、《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著作权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

第二十五条……

人民法院在确定赔偿数额时，应当考虑作品类型、合理使用费、侵权行为性质、后果等情节综合确定。

第二十六条著作权法第四十八条第一款规定的制止侵权行为所支付的合理开支，包括权利人或者委托代理人对侵权行为进行调查、取证的合理费用。

人民法院根据当事人的诉讼请求和具体案情，可以将符合国家有关部门规定的律师费用计算在赔偿范围内。

五、《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

第一百四十四条被告经传票传唤，无正当理由拒不到庭的，或者未经法庭许可中途退庭的，可以缺席判决。

第二百五十三条被执行人未按判决、裁定和其他法律文书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的，应当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被执行人未按判决、裁定和其他法律文书指定的期间履行其他义务的